看著朋友十五歲的妹妹考年終試在彈Dutilleux的Prélude和Ravel的Jeux d'eau,我不禁問自己這十年來做過些什麼。我受過的是什麼教育,怎樣的薰陶?要是身邊的人也一直如此紮實地一步步走上去,要是他們不會說〔這那麼難,根本不可能達到〕,我會否不那麼容易滿足,那麼懂得偷閒?
把blog荒廢是因為正在尋找自己的語言:放大來說是生活上的慣性,更精確的是指音樂的語言(正在籌備母校的音樂劇)。我很害怕太簡單的東西。一個人明白多少,從他個人的選擇一看就看得出。(選擇可以是文字的選擇、音樂上的、顏色上的、甚或款式上的。)有時看回自己的選擇,都會感到害臊,因為太簡單了、太赤裸了。有人會說:〔這不是簡單,這是直覺。我天生有好的直覺。天賦的,你妒忌不來的了。〕但直覺不是一切,她只帶給你一個開端,最後的成果始終要看你的修養,你真的有多少。我很相信導演師姐說過的一句話:觀眾是非常聰明的。縱使大部份人也只擁戴熟悉的東西;但我相信總有一兩個人會被我逗笑,因為他們明白。要是我被迫很快把成果呈上,要用簡單的東西博取大部份人的鍾愛,我看著自己心裡明知的那堆垃圾,在掌聲中只會感到不能承受的尷尬和羞恥。我實在太害怕安於簡單了。更費解的是有人會拿著極簡單的東西來炫耀,還要理直氣壯。世上總有比你懂的人,你怎可不面紅耳赤地班門弄斧?
我只有讓時間幫我重新建立一切。長期遊走在不同語言之間,思考都變得瑣碎,拉拉雜雜潰不成軍。回看時總發現,學到的原來很基本,用到的也很簡單。什麼時候才可以脫離簡單的層面,得到我理想的複雜中的自由?
Wednesday, June 25, 20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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